作者：马涤明

　　据媒体报道，广西南宁一名初二男生，不仅围殴、持刀追赶同学，还自称“老大”经常犯事。学校领导称，他是一名“问题学生”，让学校很头疼。因处于义务教育阶段，学校不能开除他。派出所则表示，根据法律规定，满14周岁未满16周岁的未成年人，未犯重大刑事案件，是不追究刑事责任的。这名同学的父亲直言：“我管不了他，不管了，随便你们怎么处理。”

　　如果谁都管不了，连法律都奈何不了这种问题学生，恐怕他迟早会成为真正的“社会老大”。或者说，现在，他正走在那条路上。

　　开除问题学生，把他们推向社会，让其流落街头，只会让问题变得更糟。但留在学校，也不是办法，不但本人不会安静下来学习，还影响学校秩序，并可能带坏更多的同学。学校不能开除、警方不能立案，就只能任由这种想当“老大”的少年自由发展、肆意妄为吗？法治社会，不该没有办法解决这样的问题。

　　2016年，教育部曾联合多个部委印发《关于防治中小学生欺凌和暴力的指导意见》，强调必须加强教育预防、依法惩戒和综合治理，切实防治学生欺凌和暴力事件的发生；对构成违法犯罪的学生，必要时可由政府收容教养，特别是对犯罪性质和情节恶劣、手段残忍、后果严重的，必须坚决依法惩处。《刑法》中也规定，因不满16周岁不予刑事处罚的，责令家长或者监护人加以管教；必要时可以由政府收容教养。

　　然而，政府收容教养机制目前也存在不少亟待完善之处。比如，究竟什么样的问题少年该被收容教养、具体该由哪些部门——教育、公安还是司法行政部门执行，相关制度中并不是很明晰、具体。再有，作为政府收容教养机构的工读学校，目前并不多。且其中既有公办的，也有民办公助的，后者收费偏高，很多问题学生的家庭难以承受。另一种收容教育机构——少管所，则只能收容发生重大刑事案件的少年。而问题学生中，多数情况是校园欺凌，尚未构成刑事犯罪。结果就出现了“学校不能开除、警方也管不了”，“问题学生”越来越多、越来越严重的情况。

　　理论上说，政府收容教养应该是“问题学生”最好的去处，最佳的惩戒与挽救方式。在那里，他们既接受挽救式惩戒、感化教育，还同步接受文化教育，如果帮教成功，他们完全可以被培养成对社会有用，至少能自食其力的人，避免因被推出校园、流落街头导致更多问题。于此而言，国家和地方政府都应加大投入，建设足够的收容教养机构，减少校园欺凌和少年犯罪，让学校和警方都头疼的“问题学生”不再是难题。（马涤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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