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任　然

　　云南省昭通市公安局昭阳分局3月29日通报称，一名15岁少女被人持刀和皮带胁迫卖淫，其不愿顺从，后从五楼跳下受伤。目前，包括两名未成年人在内的4名犯罪嫌疑人已被抓获。通报称，3月26日23时26分，昭通市公安局昭阳分局接到群众报警称：一名女子跳楼，请求出警处置。接报警后，龙泉派出所民警立即赶到现场，与120救护人员将女子送医院救治，并立为刑事案件侦查。

　　15岁少女被人持刀和皮带胁迫卖淫，如此洞穿法律和道德双重底线的荒唐事，着实超出了人们的想象。更让人震惊的是，不仅受害者是未成年少女，根据警方的通报，该案背后的直接参与者，除了涉事公寓承包人是成人，其他一个刚满18岁，一个16岁，甚至还有一个只有15岁——不到刑事责任年龄。这样一个四人“组合”，到底是如何“异化”为暴力逼迫未成年人卖淫的犯罪团伙，让人深思，也不能不深究。

　　据媒体探访，事发地附近属于“酒店密集区”，这不得不让人联想，逼迫未成年人卖淫的现象，在该区域是否仅仅只是个案？此前当地警方是否收到过相关线索反馈？要知道，疫情期间尚能发生这样的事，平时是不是更加有恃无恐？而从参与者之一的公寓承包者身份来看，受害者是不是仅仅只是被逼跳楼的少女，参与者又是不是只限定目前的几名人员，这些都需要当地警方继续加大追查力度。

　　事实上，这几年有关未成年人被逼卖淫的案件时有出现，它们往往呈现出两大特点。一是，不仅受害者是未成年人，作恶者也往往有未成年人的身影。这起案件目前锁定的四名嫌疑人，其中三人其实都算得上是刚刚成年或是未成年。本是正常上学年龄的他们，到底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内外部原因是什么，应该有大的社会背景方面的思考。毕竟，参与犯罪的未成年人，既是作恶者，也是受害者。

　　另一个特点，即逼迫和组织未成年卖淫背后的“买方”市场，从多起公开报道来看，不时有公职人员的身影。正因为具有该特点，这类案件往往也更具隐蔽性，在查处上可能面临更大的阻力，他们也是这种罪恶链条的一部分。因此，该起案件同样也有必要查查是否有类似的“背景”。

　　未成年少女被逼卖淫跳楼，毫无疑问是法律和文明不可容忍的悲剧，而更大的悲剧在于，参与制造这种悲剧的同样有未成年人的身影。这些年，每每遇到未成年人犯罪案件，是不是应该调低刑事责任年龄都成为“例行”的讨论话题。这种讨论当然是必要的，但无论是更好预防未成年人犯罪，还是更好保护未成年人，社会的反思和讨论显然不该止于此。

　　包括该案在内，越来越多的事实表明，未被有效保护的未成年人，他们的“受害”，远不只一种表现形式——比如，有时候可能就是未成年人施加于未成年人的伤害乃至“互害”，部分受害者是以作恶者的形象出现的。这样的现象，警示未成年人保护和犯罪预防，应有更多新突破。

　　就个案来看，该起案件仍有必要推进调查，以真正铲除背后的犯罪土壤和利益链。而面对受害者家庭所承受的巨大医疗费压力，当地也应该通过恰当方式给予援手，不能再让受害者承受二次伤害。（任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