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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马青
3月4日,全国政协委员、复旦大学数学科学学院教授郭坤宇接受媒体采访时,提到了他对AI赋能教育的建议:在高校,应把人工智能纳入通识课程建设,把人工智能技术的应用作为大学生个人发展的一项基本技能进行培训;提升教师应用人工智能进行教学科研的能力;在师资短缺和教育欠发达地区,可定点建设“人工智能赋能教育”示范校,探索出可操作可复制的经验并进行推广。
把AI放进教学中,这不是“将来时”,而是“现在进行时”。生成式AI工具已经触手可及,DeepSeek、豆包、kimi之类的APP在用户手机里争奇斗艳。人们一面讨论着会不会被AI抢走工作,一面又在越来越多的场景中使用它,从写作到编程,从工作到学习,从生活到娱乐。不管人们对AI的态度是拥抱还是担忧,它的全方位渗透已经势不可挡。
AI来了,无论是将它作为工具,还是将它视作挑战,都意味着人的教育需要进化。2024年11月28日,教育部发布《关于加强中小学人工智能教育的通知》,要求“2030年前在中小学基本普及AI教育”。
从硬件角度说,让AI为教育赋能已经做好了准备。2023年,北京大学的几位研究者做过一份全国中小学信息化建设的调查,结果显示,城乡学校的互联网覆盖率、交互式多媒体的配备率均达到90%以上,城区学校略高于农村学校,随着城镇化的推进,农村学校生均拥有的信息化设备等办学资源甚至逐渐高于城镇学校。
但软环境却不容乐观,学校普遍缺少专业人员的支持,大多数是其他学科教师兼职,尤其是在乡村学校。在教育欠发达地区,教师为了学生升学已经承受着沉重的教学压力,再让他们系统学习AI技术,还要将这种技术融合进日常教学,这样的难度可想而知。
更糟糕的情况是,设备有了,但因为没人用、没人教,资源就会闲置。2024年10月,湖南省委书记在怀化调研时暗访了一所乡村学校,发现电脑室大部分电脑不能正常使用。这不会是巧合,也不大可能是个案。《中国教师报》的一篇报道描述了这样的景象:西部某县村小的3D打印设备因无配套课程而被闲置;云南某山区学校因网络延迟导致“双师课堂”项目失败;部分乡村学校虽配备了智能教研工具,但因缺乏指导,教师无法有效利用数据优化教学……
家庭教育环境也存在着差异。当一部分孩子已经开始在寒假作业中用AI辅助时,另一部分孩子却连AI的边儿都没有摸到;当一部分家长在为要不要孩子使用AI而纠结和争辩时,另一部分家长却可能没有条件或没有能力为孩子学习AI提供引导。
因此,全国政协委员、复旦大学数学科学学院教授郭坤宇关于定点建设“人工智能赋能教育”示范校的建议,有着现实意义。比如,AI可以带来虚拟教育资源,打破物理阻隔,使偏远地区的学生也有机会获得优质的教育资源;反过来,当越来越多偏远地区的学生数据被“喂”给AI后,AI生成的个性化学习方案也就越准确;AI还能帮助教师从繁琐的日常任务中脱身,从而有更多时间和精力提升自己,以及帮助学生。
当然,这样美妙的场景不可能一蹴而就,所有使用AI的过程,都要面对AI自身的局限或缺陷。比如AI幻觉带来的信息真实性问题;比如过于依赖AI,反而影响对学生独立性和创造力的培养;再比如老生常谈的电子设备成瘾、信息安全问题等。诚如深圳市福田区荔园小学党委书记黎新风的观点:绝不让任何一个学生成为技术的“数据标本”;绝不让任何一位教师陷入“工具理性”的焦虑;绝不让任何一项创新偏离“立德树人”的初心。不妨在更大范围内讨论,如何为AI教育建立伦理框架。
技术应该是向善的力量,AI应该是弥合教育资源差距的“魔法棒”。这关乎教育公平,更关乎社会的未来。(马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