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西红柿买3套房”的寓言该咋看

　　曹建是上海市嘉定区的江桥批发市场一名商户。2002年，每年能卖出200吨西红柿，到了2017年，他几乎每天都能在上海卖出100到180吨，特别是最近这五年，西红柿的销量逐年猛增。曹建告诉记者，他们每年的营业额按毛利来说一亿元左右，个人利润也在150到200万元左右。而且曹建也从最初的租房住到现在已在上海有两、三套房。

　　小小的西红柿和动辄资产上千万的上海楼房相比，确实有点像“一枚曲别针换一栋别墅”的传奇。上海9月二手房均价每平米达50813元，三套房的面积再小，估计千万市值是没问题的。在“男子靠卖西红柿在上海买三套房，每年毛利达一个亿”新闻标题的视觉冲击之下，舆论场掀起阵阵羡慕嫉妒恨的涟漪：原来卖西红柿这么赚钱、原来在上海买楼也不难、原来北上广美若天堂……不乏有人看到新闻后皮里春秋一下：又要来骗我去卖西红柿了！

　　类似“卖西红柿在上海买3套房”的新闻近年来并不少见，比如“煎饼大妈月入3万”“浙江一男子靠卖烧饼攒下7套房”等等。新闻都很励志：底层群体、血汗打拼、扎根城市、财务自由，这也营造出一种认知错觉——好像随便卖点不起眼的小玩意儿，都能遍地黄金满手银。

　　可是，“卖西红柿买3套房”的寓言究竟该怎么看呢？首先，这个男子恐怕不是地铁里的流浪歌手，也不是怀揣梦想在城市头破血流的异乡人。一座大城市里卖西红柿的成百上千，“每天都能在上海卖出100到180吨”的男子，不算西红柿界的寡头，至少也是这个领域的“大咖”了。而“卖西红柿买三套房”的“传播技巧”故意忽略了奋斗拼搏过程，消隐了当事人的成功概率问题，容易让人在结果冲动之下直接“复制黏贴”。如果按照这个逻辑，所有成功人士都能在类似“震惊体”的标题下，成为普通人自省自责的最佳材料了。

　　做电商的，也只有一个马云；搞田径的，也只有一个刘翔；弹钢琴的，也只有一个郎朗。承认先赋的差异，承认时局的加持，这是我们对待鸡汤版“成功学”最理性的态度。当然，“卖西红柿买3套房”的新闻，本身就是谈论市民的菜篮子事宜，媒体并非在鼓动个人成功哲学，倒是二次传播中的断章取义，引得网友在“西红柿和上海楼房”之间来回掂量，万般纠结。

　　他们买房了，他们就成功了，他们就走上人生巅峰了，这种想当然的成功逻辑本身也站不住脚。励志的是精神，传奇的是道路，但这一切，未必有实操价值上的可复制意义。当然，“卖什么”都能光芒四射，但不要等光芒四射后再隐去艰辛的过程告诉我们，成功就是so easy。（邓海建）